“宿主，妖雪飘飘来信了！”
几轮接触下来，系统对姜纨倒是越来越殷勤，而它话音刚落，就见姜纨识海中的共灵树上漾起微微亮光。
“姜老板，是否还有多余的知雪鹰呢？”
榜一小姐姐在灵笺上这样写道。
“目前都已经订购出去了，”姜纨立刻快速回复，想了想，她又飞速补上一句，“不过还有几单客户没有确定下单，到时一有变动，我第一时间给小姐姐留呀~”
用共灵树传信，一次一枚银铢……不愧是她实力雄厚的榜一！
但知雪鹰的订购实在火爆，毕竟玲珑灵界的灵兽性子高傲，也不存在什么专门做繁衍的种兽，虽说有一些驯兽世家的领地上，有世代相处和谐的灵兽族群，可以长期提供某一种灵兽幼崽，但这毕竟是少数情况。
据萍昭华所说，这一批知雪鹰蛋还是她的父亲无意间救下的，这才动了驯化灵兽的心思……但之后要想再有这样的运气，就比较难了。
这也是萍昭华紧急说服家族，让萍氏转回炼器生意的原因。
姜纨这位从客户转变来的好友，确实是个有魄力有远见的少女。
新的灵笺很快飞回了碧衣少女的识海，她的榜一小姐姐对知雪鹰并没有太多执念，而是转头问她：“下次什么时候直播？”
姜纨想了想，回复道：“等这几日过去吧，最近无叶坊市有不少事要忙，开播会第一时间通知小姐姐你~”
说来，整个无叶坊市都在这几日的直播里受益，最近来十万大山捕兽的队伍和驯兽师都屡屡光顾这里，而眼见生意越来越好，有部分店主就不太想继续抛头露面，参与姜纨的直播计划了。
姜纨思忖之间，识海中灵光闪烁，妖雪飘飘的消息再次发了过来：“灵犀商行刚刚创立，难免人手不够，我倒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姜纨有些好奇。
“不如和各个门派合作，”妖雪飘飘说，“让新手驯兽师们来帮你的忙。”
这不就是……校招？
姜纨的双眼顿时发亮。
她对榜一小姐姐的好感，又上升了几分，对方不但钱多，而且给的建议也很及时雨嘛！
放在前世来说，大企业老板都喜欢招聘刚毕业的大学生……而对于直播这种在玲珑灵界出现的新概念，想来也是年轻修士们更感兴趣。
“去各个门派校招，可以让商会出面，”姜纨立刻在心里飞速谋划起来，“再怎么说，万语宗总是能来的……这样还愁吸引不到其他门派？”
人人皆有从众心理。
灵界最大的门派弟子都愿意来灵犀商行实习，那自然就会趋之若鹜！
姜纨又在灵笺里好好感谢了一番自己的榜一小姐姐。
看着灵笺龙飞凤舞的文字，足以想见主人的心情雀跃，褚知泉唇角略弯，闲闲拨开光幕：“成了，之后让万语宗这一年结业的新弟子，优先去灵犀商行……叫什么来着？实习。”
直播、上架、校招……灵犀商行确实给玲珑灵界带来了很多新的概念和词汇。
“这个办法好啊！”肖琮击节赞叹，“万语宗的弟子都是自己人，若他们留在灵犀商行，耳濡目染之下，想必姜老板也更会认同我们……我现在就去安排。”
直播是现在玲珑灵界是最流行的话题，万语宗的弟子得知后，立刻踊跃报名，一时间灵犀商行收到了成堆的报名信，只有一件事，出乎了肖琮的预料。
年轻弟子们自然热爱万语宗，但被他们所津津乐道的，则是自家那位传奇的首席师兄。
在来灵犀商行实习后，他们每日挂在口边最多的，就是褚知泉如何貌美、战力如何高强……把本来心无旁骛的姜纨，硬生生听出了好奇心，不过这就是后话了。
眼下姜纨刚刚结束和妖雪飘飘小姐姐的聊天，就见姜绮眼眶红红奔了进来：“阿姐！你来看看，那些想退出直播培训计划的人，正围在祀堂门口为难李大娘呢！”
姜纨刚一离开书房，就见李大娘叉腰站在祀堂门口，摆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正在和面前的人激烈辩论：“真真开了眼了，当日三士商行来势汹汹，就拼了命的巴结，现在眼见沾光挣了几笔钱，立刻就翘起尾巴想着下船了？老娘不妨提醒下你们，半年还没过呢！别到时候后悔又来不及！”
李大娘这几句话引得人群中一阵骚动，不少心里起了这主意的，都脸上一红，被说的默不作声。
但有一些人却不愿意了：“李艳娥，你过分了，宋老爷子还没发话，你算什么东西？别是喝了姜纨的迷魂汤！”
“是好不容易有个穿这身驯兽服的机会吧？巴不得在我们面前显摆！”
“把自己儿子害死了，换来的这一身，穿上去也不嫌心虚！”
几个大嗓门的男声不服气地嚷着。
李大娘当年丈夫去世，为了扛起养家糊口的重担，李大娘独自赶去青兰州，去一个不知名小门派考初级的驯兽师考试，未曾想等她拿到考试通过的结果，喜气洋洋归家时，收到的却是幼子在她走后发起高烧，不幸去世的噩耗。
此事一直是李大娘和两个女儿心里的痛，若非为了自家店铺能在直播中更好的展示，她哪里会再碰这身初级驯兽师的服饰呢？
“你们在做什么！”
随着一声怒喝，坊正宋老爷子大步流星走了过来，威严地扫视了一圈众人：“都给我住口！”
无叶坊市里绝大多数都是孤儿寡母，但也有少数女店主带着丈夫和孩子一起居住，刚刚出言不逊的，就是其中几位店主的夫君。
此刻他们被众人不善视线扫过，纷纷不服气地低下头去。
姜纨站在宋老爷子身边，握住眼眶通红的李大娘的手，随后清冷视线扫过场中人，淡淡开口：“都来广场上吧，正好有些事情，我也想和大家开诚布公……有什么质疑，今日尽管来问，我代表灵犀商行一并回应！”
继上次姜纨宣布开展直播计划以来，这是无叶坊市众位店主第二次齐聚。
姜纨见众人到齐，环视一圈后，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第一，今日无叶坊市全体店主投票，决定是否继续参与直播。”
“第二，如果同意票占总人数一半以上，那么直播计划不变，反之我会取消在无叶坊市直播的计划，而是另觅新的直播地点。”
“第三，无论投票结果如何，之前参与知雪鹰驯养计划的店铺，分成金额不变。”
看上去纤弱的少女立在高台之上，声音冷静又笃定，清晰地传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姜老板说的不错，我再补充一句，”宋老爷子目光威严扫过场内众人，“我的态度始终未变，全力支持灵犀商行，今日之事，我希望是最后一次，投票结束后，若再有闹事者，直接逐出无叶坊！”
宋老爷子的两个孙子抱着两个投票箱走进了广场之中，随后投票便正式开始了。
看见那些上前投反对票的店主，姜绮心中怒火逐渐升起，其中几个人之前还缠着她和李大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一定要报名第二批的店主直播计划。
她当时还有感于这几个人的诚挚，特意按照姐姐留下的手札，多次跑去给他们做直播的培训。
……怎么会这样！
想到自己前段时间尽心尽力的忙碌，姜绮越想越委屈，就在这时，从旁伸出一块帕子，轻柔地擦掉了她眼眶里蓄着的泪水。
姜纨温声道：“阿绮，世事怎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再说，你这就不看投票啦？”
低落的少女慢慢抬起头。
只见第一批参加直播培训的店主们，一个不落，全都站在了同意票箱的前面，而大部分的无叶坊市店主，也都和他们是一样的选择。
只有寥寥数人站在另外一边，包括刚刚那三个叫嚣的男人。
“头发短见识短，”经过刚刚姜家祖母的安慰，李大娘早已恢复了往日的泼辣，见此不屑道，“这几家的婆娘也是被拖累了，早晚有后悔的时候！”
这话刚落，就引来了那些站在同意票箱前的男店主的抗议：“艳娥姐，你别一杆子打死一船人啊！”
“就是，我们家可是完全站在姜老板这一边的！”
“坊市坊市，坊归宋老爷子管，市归灵犀商行！同意的鼓掌！”
姜绮顿时破涕为笑，跑过去又加入了店主们的交谈，而姜纨则淡笑着压下众人的欢呼，请大家各自回去休息，并当众宣布，之后还有新的直播变革计划，需要大家参与，得来了更加热烈的反馈。
在离开祀堂之时，姜纨步伐略停，微冷视线扫向这几个一脸不服气的人，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有几个店主是受了丈夫的撺掇，本就心下惴惴不安，本想着这次就算选了反对，看在多年邻里街坊的面子上，私下里也能疏通。
但看姜老板的态度，好像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怕什么！”
有个系着淡紫色束带的男子冷哼一声，扫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广场，中气十足地道：“这些女人，就是鼠目寸光，也不想想，这里到底是离谁的地盘近，等三士商行接管无叶坊市，有他们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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