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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轩辕弥月带着双儿等十余名锦衣卫匆匆赶到凤凰镇，张佐的藏身之地已沦为一片狼藉。
张佐的尸体冷冰冰地被钉在墙上。
轩辕蜜月懊悔不已。若不是自己警惕性太低，他本可以更快赶到这里的。
房间里一片混乱，书架上的书籍也被丢落一地，到处都是被翻动的痕迹，地上也到处都是血迹。
从血迹来看，张佐在战斗中身受多处刀剑之伤，他一直在带着伤、忍着痛抵抗敌人。
他应该坚持了很长时间，大概他就是在等轩辕弥月。不过，最后他还是失败了，最致命的一击相当干脆利落，一滴多余的血都没有。
而更让轩辕弥月震惊的是，被钉在墙上的张佐的尸体。虽然尸体的头颅已经不知所踪，但从外形看，是张佐确定无疑。
他的上肢平行伸展开，手心被钢钉钉在墙上，整个身体呈“十”字形。在尸体的外围，用刀刻了一只巨大的、张开翅膀的蝙蝠形状。
恐怖的蝙蝠将尸体包围在中间，令人不寒而栗！
“实在太残忍了！”
早就见惯了死人的双儿也不禁伤心道。要不是有手下在场，她早就要哭出声音了。
虽然懊恼，但轩辕弥月还是很快恢复了理智。虽然张佐死了，但既然已经知道蝠组织的存在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方向。现在重要的是，从这里寻找到有用的信息。
轩辕弥月认真查看现场。与他预想的一样，杀人手法与锦衣卫无二，不过动作却更加干净利落，也更加沉着冷静、心狠手辣。
这样的手法，就算在高手如云的锦衣卫中，也属高手行列。毫无疑问，杀死张佐的人应该就是所谓的蝠组织成员了。
即使对生死早已经麻木了，但是看到昔日好友这样的下场，轩辕弥月还是有些不可言说的难过。
轩辕弥月和手下将尸体放下，然后将他尸体里外搜寻一番，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轩辕弥月和双儿等人在张佐的住处忙了大半夜，却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众人只得失望而归。途中，他们将张佐的尸体埋葬在其母亲坟墓旁边。
直到此时，双儿才放声哭出来。
等回到京师已经是凌晨了。轩辕弥月猜解缙可能在等他的消息，于是不顾疲劳，直奔解缙府上。
果然解缙仍然未眠，还在书房中焦急等待消息。
听完轩辕弥月的汇报，解缙心中充满愧疚。张佐的死完全是了蝠组织的杀人灭口。张佐努力躲藏组织的追杀多年，没想到他白天找到张佐，无意中倒是帮了那个蝠组织。
解缙分析，可能在他研究锦衣卫档案的时候就被蝠组织盯上了。如此看来，锦衣卫中真的有蝠组织的眼线。
想到这里，解缙更感后背发冷。
今天的教训十分沉重惨痛，今后的调查必须更加小心。
如今的锦衣卫，是永乐帝严防内外叛乱而新组建的。它组织严密，无所不在。然而，实事却证明这个永乐帝花费心思建立的庞大而精密的组织，并非看上去的那么安全。
相反，锦衣卫已成对他构成威胁的一个重要来源。
虽然现在对蝠组织的了解还十分有限，但从张佐的话来看，这个组织确实危险。这也印证了解缙之前的判断。
现在，蝠组织已经拿到了还没有草拟完的密折，应该也已经知道了他的调查进展。解缙明白，自己早已经处在相当危险的境地了。这次刺杀不成，难保不会有下一次。
解缙隐隐感觉，留给他的时间恐怕不多了。
事不宜迟，得赶紧采取行动。
解缙重新剪亮蜡烛，赶紧重新写了一份秘折，准备天一亮就进宫面圣。
天亮后，在轩辕弥月的保护下，解缙早早来到了皇宫。但是圣上近日偶感伤寒，此时正在福宁宫中养病。
太监传下旨来：请解先生将秘折呈进，查案事宜请解先生便宜行事，不必面禀。
解缙回到家中又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
永乐帝试图通过建立锦衣卫这种特务机构加强对臣民的监视，看来是无法确保国家长治久安的。
真正确保国泰民安的，还是切实减轻老百姓的负担，让人人有饭吃、有衣穿，人人都有谋生的本事。只有这样，老百姓才能安居乐业，才不会有人发动叛乱。
只要老百姓都安于当前的生活，即使有哪个人想发动叛乱，也不会有人响应的。
而靠锦衣卫对臣民的监视，只能治
标不治本。
想到这里，解缙觉得自己有责任把这些想法告诉永乐帝。于是他开始研墨，又写了一篇更长的奏折。
他准备等永乐帝身体痊愈，能够上朝视事后，就将奏折进呈皇帝。
但是他哪里知道，一场针对他的狂风暴雨正在酝酿之中。
京师，大明王朝的国都也早就阴云密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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