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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贡院金榜下。落第书生们仰头如待宰的鹌鹑,鎏金榜文映着他们惨白的脸。
比考生们更焦虑的,是一群围着学政大人问长问短的家长,表情比考生还难看——毕竟,孩子落榜,几乎等于家族前途熄灭。这一点,倒也算是古今相通。
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什么?是需求。
谁最需要补习?落榜生。
谁最舍得花钱?家长。
谁能提供宣传?状元探花榜眼。
完美。客户群精准无比。要是当年大一大创比赛有这么清晰的思路就好了。
“这位公子,请留步!”
我伸手拦住一个脸色苍白、看起来刚落榜的考生,目光诚恳:“公子高姓大名?”
那考生低落至极,语气苦涩:“鄙人……韩青。”
“韩公子。”我点头,温声问道,“敢问公子,今年几岁?”
“二十二。”
“家中可有兄长?”
“有,有两个兄长。”
“家中可有产业?”
“……家父经营一间茶铺。”
我神色一正,轻叹道:“那韩公子可知,大曜每年科举录取率不到百分之一?”
韩青脸色猛然更白了。
“再过三年,你便二十五岁,还能考吗?”
韩青嘴唇微微颤抖。
“家里有兄长,家产可与你有缘?”
韩青嘴唇发白。
“家中茶铺,若你考不上,将来谁继承?”
韩青瞳孔剧震,后退半步。
我心中微微一笑——谈判的关键在于,先让对方意识到危机,然后再给他提供解决方案。
于是,我语气一转,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别怕,其实也不是没有机会。”
韩青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抬头:“什么机会?!”
我笑了:“补习班,了解一下?”
“让让!别挡着我看榜!”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个锦衣少年,一把推开我,身后跟着个愁眉苦脸的老秀才:“少爷,今年题型突变,咱们得赶紧找新教参……”
我掸了掸衣摆的灰,突然高声:“题型突变?简单啊——不就是把经义题换成实务策论嘛。”
唰啦,半条街的目光钉在我身上。
老秀才颤巍巍掏出手帕擦汗:“姑娘慎言!科考机密岂能......”
“机密?”我嗤笑,“听闻东南水患三月未平,北疆马市连年亏损——陛下若还考‘仁政之道’,不如直接给户部尚书送块‘不作为’匾额?”
人群死寂。
韩青凑到我跟前,眼里燃着火:“姑娘可有解法?”
我摸出炭笔,蹲下身在地上唰唰画出分析图:“治水要义,在疏不在堵。比如引进东鲁晒盐法,以盐田吸纳积水,既治涝又创收......”
“荒唐!”老秀才跺脚,“妄议朝政,成何体统!”
“更荒唐的在这呢。”我反手亮出一本《姜氏题海战术手册》,“今日子时前报名,送《申论速成八讲》,第一节课免费试听,三人成团,过时不待!”
那锦衣少年抱着胳膊,挠挠耳朵说道:“故弄玄虚!敢问你家教书师傅大名?”
我和周砚对视一眼,用力把他往前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