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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和不学间纠结了半天，最后张衣还是一脸英勇就义地翻开了物理书。
说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和物理犯冲，学了半年多的物理，考过大大小小数十场试，但没一次物理成绩她是及格的。
你说要是离及格线差了一截也就算了，那或许是因为她天生就不是个学物理的料，但偏偏她每次考试都是59，离及格只有一分之差，这让张衣怎么能忍下这口气。
尤其是刚好班主任还是物理老师。
每次发物理试卷的时候，物理老师都会忍不住朝她笑，那笑里有三分好笑，七分无奈：“又只差一分啊，张衣，要加油啊。”
羞的张衣恨不得直接把那张试卷糊在脸上，就这么闷死自己算了。
她当然也过要好好学物理的念头，但这念头在脑海中盘踞了不超过三分钟，就被新上架的游戏、小说、动漫给占据了。
三分钟热度，毫无自制力，说的就是张衣了。
现在穿越到了这么一个她连字都看不懂的仙侠世界，因为没事干，张衣反而拿起了之前一遍又一遍发誓说要好好学习的物理书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祸得福。
张衣其实并不笨，也不像大多数女生那样偏文科。
仔细算来，她成绩最好的反而是化学，百分制的试卷，她到现在都没考过九十分以下，其次是历史和数学，这两门她也是一次都没考过八十分以下。
而之所以她物理成绩那么差，那纯粹是因为她看不进去物理书。
张衣是个和应试教学完全相反的学生，她学东西很大程度上来源于兴趣，也就是说什么对什么感兴趣就学什么。
都说兴趣是学生最好的老师，张衣显然就是这句话的典型。
她对化学感兴趣，所以化学成绩名列前茅，她对历史感兴趣，所以历史成绩也不差。
至于数学——那纯粹是教张衣数学的那位数学老师教得好，这才让张衣在高中对数学忽然有了兴趣，数学成绩也是一路突飞猛进，否则她的成绩估计还是和初中一样一塌糊涂。
物理老师一度也想学一把数学老师，让张衣在物理上加把油，但事后证明，他做不到。
张衣就跟癌症细胞似的，还是晚期的那种，怎么攻克都攻克不了，物理老师已经在心里替自己和张衣都判死刑了。
当然，为另一个当事人，张衣倒是不知道自家物理老师竟然心理那么脆弱地已经宣判了自己的死刑，她还捧着书从第一页开始看起，一道一道地从例题往下做呢。
对，没错，从第一页开始。
谁让她从物理课的第一节课起，就一直在神游天外，几乎没听过老师完整地讲过一节课。
也亏得她脑子不笨，甚至可以说是有点聪明，考前翻了两遍书，粗粗把例题过一遍，竟然也能考个59，闺蜜展明昭就没少吐槽她这一点。
她一边拿着黑笔算题，一边晃着腿。
因为没有桌子的缘故，她是把书捧在手上写的，不得不说，这样的姿势实在是让人有些难受，以至于她每写一会儿，就忍不住动上一动，换个姿势，往嘴里塞颗水果什么的。
润也拿着书，但与其说他是在看书，倒不如说他是在看张衣。
他看她抱着物理书晃悠着双腿，最开始的时候，她还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拿笔在上面写着什么，但随着一页一页地翻下去，她的注意力也渐渐集中在书上了。
润就看到她双目紧盯着书，右手写着字，左手往凳子上的果盘摸，结果摸了好几下也没摸到什么，一只手在空气里扑扑腾腾的，却又偏偏不愿意抬头，半点都不舍得把视线从手里的书移开。
润忍着笑意，把凳子上的果盘往张衣的方向推了推，这下子总算让那只扑腾的手顺利拣起了一颗草莓塞进了嘴里。
张衣看书前还想着专注给润倒水，没想到等翻开了书后，伺候人的那个反而变成了润。
魇兽偶尔抬起头，看到的就是自家主人按下手中的书卷，唇角和眼眸凝着笑，将果盘往白衣少女的方向推了推，而正在看书的白衣少女却毫无所觉，从果盘里摸到了一颗鲜红的草莓就整颗地塞到了嘴里，塞得一边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活像只屯食的小仓鼠。
似乎是意识到了它的眼神，润转过头。
魇兽正要欢快地朝他叫上一声，却没想到那一身白衣的仙君却在将眸光向身旁的少女一瞥后，竖起食指立在唇边，对它比了个嘘。
那卡在喉咙的呦呦声立刻就被咽了下去，魇兽看了看自家主人，又歪了歪脑袋去看张衣，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魇兽：有一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这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最后，凳子上的那一盘灵果和糕点都在润的注视下，进了张衣的肚子。
就像是投喂上瘾了一般，张衣吃完了一盘，润便又不知道从哪儿又端来了一盘，直到吃的小姑娘都意识到了不对劲，拍着吃的有点撑得肚子，从书本中分出眼神来，看了一眼仍是满满当当的盘子，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东西怎么吃不完啊？”
润轻咳了一声，闷住了喉咙间的笑意，仿若毫无所觉似的遥遥望了一眼省经阁外的天色，道：“没想到已是这个时辰了，都怪润太过出神，忘记了时间。姑娘应是饿了吧，润这就去准备饭菜。”
张衣忍住想打嗝的冲动，诚实道：“其实我并不怎么饿。”
这句话说出口，她想了想，觉得就算自己不饿，润看了一下午的书肯定也饿了，便又立刻改口道，“仙君要是饿了，就去吃饭吧，不用管我。”
虽然她这么说，但润怎么可能不管她。
于是最后她还是动了几筷子，勉强吃了一小碗饭下去。
不过在看到润端上来的饭菜时，张衣还是免不了有些失望。
润听见她小声嘀咕的声音：“龙就吃这个吗？我还以为会是什么琼浆液啊，蟠桃啊，人参果什么的。不然的话炭烤九尾狐，红烧麒麟也应该有一点啊。”
润恰好喝了一口汤，结果差点没被呛死。
这姑娘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呢？
润哭笑不得，但最后还是得佯若不经意地提了下自己的食谱。
他虽然是条不怎么好看的龙，但真的不吃什么炭烤九尾狐，红烧麒麟什么的。
张衣闻言，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
她问：“仙君，那龙吃小飞虫吗？”
润：“……不吃。”
她继续问：“那吃坏人吗？”
润：“……不吃。”
她刨根问底：“那龙凤是一对吗？”
润：“……不是。”
张衣就跟逮到本行走的百科全书似的，还是灭绝珍惜动物限量版的那种百科全书，兴奋地问个不停。
她实在是太过得意忘形了，以至于将一直深藏在心底的某个问题想也不想地就抛了出来。
“我听说蛇有两根，龙也有两根吗？”
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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